第 1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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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6 章
和牧榆的這一段插曲讓時憶不得不在意起自己的言行，她生怕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會帶給學生不正確的引導，有牧榆一個已經夠麻煩了，要是其他學生也像他這樣，時憶也別想在學院裏混下去了。
和芙落約定的外出時間也到了，時憶準時地在校門口等待芙落的出現，4月底的太陽已經變得毒辣，她光是站在陰影處都已經出了一層薄汗。
她眼看著芙落正坐著校內的小車接近，芙落化了淡妝，把頭發盤起，身穿淡紫色的長裙，與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相差甚遠。
時憶有些不安地等待她的到來，說是兩個人出去，到底能做些什麽？她對這樣的未知充滿了焦慮。
芙落熱情地與時憶打了招呼，她挽著時憶的手臂，身上的香氣若隱若現。
“等很久了？”她湊到時憶耳邊問。
時憶搖搖頭，她確實沒等多久，芙落是個守時的人。
不遠處一輛無人駕駛的車輛開過來了，看樣子是芙落叫的車，芙落把時憶塞進去後座，自己緊跟著也坐到旁邊，車內的空調十分涼快，香氛的氣味也適宜，時憶感覺自己原本因為出汗變得粘膩的身體馬上就清爽了不少。
“我之前就打算去城裏買點日用品了，雖然說學院的商店東西都很齊全，但是價格不得不說有些高了。”芙落找了個話題，原本因為沈默變得尷尬的氣氛馬上就改變了。
時憶深知這是芙落給的機會，只好順著話題接了話。
“是要買什麽呢？”
“我的粉底都快用完了，還有首飾也要更新一批了，在這個學院可要好好註意自己的形象，不然可丟了學生的臉。”
時憶顯然沒想到這一點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樸素得幾乎沒有什麽設計可言的裙子，再看看芙落身上那綴滿了珍珠、蕾絲的裙子，她頭一次感覺到了什麽叫羞愧。
芙落敏銳地註意到了這一點，她微笑著把手放在了時憶的手背上，“要不我也幫你挑一點？你相信我的品味吧？”
“好。”時憶點點頭。
車輛穿過城市的中央，來到了繁華的商業街，街上人頭湧動，每個人都在匆忙地走著，似乎時間緊迫，面對這驚人的摩天大樓已是熟視無睹。
在芙落的帶領下，時憶穿過大街小巷，來到了一處極為隱秘的店鋪，店鋪的名字看不出是賣什麽產品的，推開門之後一股甜甜的香味撲面而來。
時憶被這香味驚得瞇起了眼睛，店鋪內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服裝和首飾，昏暗的燈光是人為布置的，增添了幾分神秘，中央的人臺穿著芙落身上同風格的裙子，看起來出自同一設計師之手。
一個濃妝艷抹的大姐姐撐著臉坐在中間的沙發上，看到芙落的到來，她一點也不驚訝，反而十分高興地招手讓芙落過來。
“你都好久沒來了吧。”
“嗳，最近可忙了，你還好吧？”
“就這樣吧。”大姐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，熟練地從手邊拿起打火機，火苗短暫地燃燒了下，頓時煙霧在她的身旁繚繞，她很享受尼古丁的味道，舒服得瞇起了眼。
“這位是？”她擡起了下巴，指向了時憶。
“新來的同事，很可愛吧。”芙落讓時憶也過來一起坐，時憶手足無措地跟在後頭，遠遠地坐在了一旁。
“也太年輕了。”大姐把煙屁股摁在煙灰缸裏，白色的煙霧還沒來得及消失，盤繞在她身側。
“給我們介紹點衣服吧。”
芙落很快轉移了話題，她拍拍時憶的肩膀，似乎是在提醒她不要在意。
大姐站起來在身後的衣櫃上翻了一通，芙落馬上興奮地接了過去，就這麽把旁邊的時憶給忘了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，芙落已經看中了好多條裙子，袋子裏塞得滿滿當當，時憶也買了兩條，她還沒穿過這種風格的裙子，心裏忐忑不安。
大姐熱情地送走了她們倆，臨走前還給時憶送了點小禮物，神秘兮兮地讓她回家再打開。
到了下午街上的人沒有那麽多了，廣場的中央巨大的顯示屏正在播放新聞，時憶擡頭看了一眼，可惜陽光過於刺眼，她沒辦法看清屏幕上的畫面。
“新移民聯盟議長近日出席多方會議......”主播用平靜的語氣說道，後面的話時憶有些沒聽清，“他發布了獨立的宣言，引起了在場人員的轟動。”
不少人和時憶一樣駐足觀看新聞，他們低聲議論著，屏幕上出現了議長的影像，司嶼與他有幾分相似。
“說實話這不是什麽好事。”芙落用冷淡的語氣說道。
時憶對這些國際時事沒有什麽感觸，她看向芙落，希望她繼續說下去，芙落看起來好像不想再繼續討論這件事。
“我們回去吧，時憶。”
芙落又是很順利地叫到了專車，在回去的路上，車輛裏依然在播放今天的這則新聞，對於人們來說，這件事應該會牽連不少。
時憶暫時沒想到這和自己有什麽關系，硬要說的話，那就是她的學生們很有可能畢業後就會離開地球，在宇宙居住。
等他們畢業了，時憶也會離開學院和這個城市，回到自己的家裏繼續度過平凡又安穩的每一天。
“關於議長這次提出的宣言，不知道各位評論員們有什麽看法？”在車輛屏幕中央，主播看向了旁邊的評論員。
評論員面對鏡頭清了清喉嚨，用著尖銳的聲音毫不避諱地表達自己對宣言的厭惡。
“簡直無稽之談，這些人總是說什麽要在宇宙發展，人類的根基是牢牢根植在泥土之上的！”
“沒錯，他們奪走了我們的人才，好不容易發展起來了卻說要獨立，到底把我們看成了什麽？是跳板？還是隨意丟棄的電池？”另外一名評論員附和道，他們的臉漲得通紅，眉毛五官扭曲在一起。
芙落把屏幕關掉了，她略有些煩躁，後座內部充滿著尷尬的寂靜，時憶瞄了她一眼，沒敢大聲呼吸。
“你要保護好你的學生，時憶。”芙落緩緩說道。
那些評論員或許代表了普羅大眾的主流意見，他們會不會對新移民聯盟有什麽全新的看法，又會不會牽連到與之相關的人，時憶的學生全都是聯盟的人員，十之八九會受到不好的影響。
首當其沖的就是司嶼了吧，在時憶看來，他雖然性格溫和，但內裏應該十分自我。
“我又能做到什麽呢？”時憶不明白，她只是一個教師而已，她能做到的只有教學，除此之外，她無能為力。
“以後你會明白的，不要讓自己後悔。”芙落沒有再說下去。
車輛平穩地停在學院大門前，芙落與時憶道別後回去了自己的房間，時憶擡頭看著學院中央的大樓，這個有著百年歷史的學院，依舊以奇妙和睦的氛圍影響著學生。
時憶思考了一會，決定以她自認為足夠拙劣的方式去關心司嶼——她給司嶼發了個消息，鼓勵他好好學習。
發完之後時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蠢事，但發出去已無法撤回，時憶看著屏幕上高亮的好好學習四個字，心生悔意。
過了好一會，司嶼回覆了一個笑臉，配字“謝謝老師，我會的。”
這話也挑不出什麽錯，只是時憶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怎麽回覆，於是一晚上過去，時憶早已錯過回覆的最佳時間，她與司嶼的對話就這麽結束了。
獨立的宣言這場風波持續了好一段時間，學院裏也議論紛紛，時憶在食堂見過司嶼好幾次，他的臉色看起來都不太妙，幸好羅賽陪在他身邊，以至於他臉上還有些許笑容。
只不過讓時憶在意的是，四人組裏也只有司嶼比較在意這件事，其餘三人和平時沒有什麽差別，不僅如此，牧榆還傳來了不少捷報，每打敗一個對手，他都要給時憶發一個消息。
短短一周，時憶已經收到了十多條消息，雖然很想就這麽屏蔽牧榆的消息，但理智告訴時憶萬萬不可。
牧榆確實是個言出必行的人，而且他的實力比時憶想象中要強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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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牧榆的這一段插曲讓時憶不得不在意起自己的言行，她生怕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會帶給學生不正確的引導，有牧榆一個已經夠麻煩了，要是其他學生也像他這樣，時憶也別想在學院裏混下去了。
和芙落約定的外出時間也到了，時憶準時地在校門口等待芙落的出現，4月底的太陽已經變得毒辣，她光是站在陰影處都已經出了一層薄汗。
她眼看著芙落正坐著校內的小車接近，芙落化了淡妝，把頭發盤起，身穿淡紫色的長裙，與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相差甚遠。
時憶有些不安地等待她的到來，說是兩個人出去，到底能做些什麽？她對這樣的未知充滿了焦慮。
芙落熱情地與時憶打了招呼，她挽著時憶的手臂，身上的香氣若隱若現。
“等很久了？”她湊到時憶耳邊問。
時憶搖搖頭，她確實沒等多久，芙落是個守時的人。
不遠處一輛無人駕駛的車輛開過來了，看樣子是芙落叫的車，芙落把時憶塞進去後座，自己緊跟著也坐到旁邊，車內的空調十分涼快，香氛的氣味也適宜，時憶感覺自己原本因為出汗變得粘膩的身體馬上就清爽了不少。
“我之前就打算去城裏買點日用品了，雖然說學院的商店東西都很齊全，但是價格不得不說有些高了。”芙落找了個話題，原本因為沈默變得尷尬的氣氛馬上就改變了。
時憶深知這是芙落給的機會，只好順著話題接了話。
“是要買什麽呢？”
“我的粉底都快用完了，還有首飾也要更新一批了，在這個學院可要好好註意自己的形象，不然可丟了學生的臉。”
時憶顯然沒想到這一點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樸素得幾乎沒有什麽設計可言的裙子，再看看芙落身上那綴滿了珍珠、蕾絲的裙子，她頭一次感覺到了什麽叫羞愧。
芙落敏銳地註意到了這一點，她微笑著把手放在了時憶的手背上，“要不我也幫你挑一點？你相信我的品味吧？”
“好。”時憶點點頭。
車輛穿過城市的中央，來到了繁華的商業街，街上人頭湧動，每個人都在匆忙地走著，似乎時間緊迫，面對這驚人的摩天大樓已是熟視無睹。
在芙落的帶領下，時憶穿過大街小巷，來到了一處極為隱秘的店鋪，店鋪的名字看不出是賣什麽產品的，推開門之後一股甜甜的香味撲面而來。
時憶被這香味驚得瞇起了眼睛，店鋪內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服裝和首飾，昏暗的燈光是人為布置的，增添了幾分神秘，中央的人臺穿著芙落身上同風格的裙子，看起來出自同一設計師之手。
一個濃妝艷抹的大姐姐撐著臉坐在中間的沙發上，看到芙落的到來，她一點也不驚訝，反而十分高興地招手讓芙落過來。
“你都好久沒來了吧。”
“嗳，最近可忙了，你還好吧？”
“就這樣吧。”大姐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，熟練地從手邊拿起打火機，火苗短暫地燃燒了下，頓時煙霧在她的身旁繚繞，她很享受尼古丁的味道，舒服得瞇起了眼。
“這位是？”她擡起了下巴，指向了時憶。
“新來的同事，很可愛吧。”芙落讓時憶也過來一起坐，時憶手足無措地跟在後頭，遠遠地坐在了一旁。
“也太年輕了。”大姐把煙屁股摁在煙灰缸裏，白色的煙霧還沒來得及消失，盤繞在她身側。
“給我們介紹點衣服吧。”
芙落很快轉移了話題，她拍拍時憶的肩膀，似乎是在提醒她不要在意。
大姐站起來在身後的衣櫃上翻了一通，芙落馬上興奮地接了過去，就這麽把旁邊的時憶給忘了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，芙落已經看中了好多條裙子，袋子裏塞得滿滿當當，時憶也買了兩條，她還沒穿過這種風格的裙子，心裏忐忑不安。
大姐熱情地送走了她們倆，臨走前還給時憶送了點小禮物，神秘兮兮地讓她回家再打開。
到了下午街上的人沒有那麽多了，廣場的中央巨大的顯示屏正在播放新聞，時憶擡頭看了一眼，可惜陽光過於刺眼，她沒辦法看清屏幕上的畫面。
“新移民聯盟議長近日出席多方會議......”主播用平靜的語氣說道，後面的話時憶有些沒聽清，“他發布了獨立的宣言，引起了在場人員的轟動。”
不少人和時憶一樣駐足觀看新聞，他們低聲議論著，屏幕上出現了議長的影像，司嶼與他有幾分相似。
“說實話這不是什麽好事。”芙落用冷淡的語氣說道。
時憶對這些國際時事沒有什麽感觸，她看向芙落，希望她繼續說下去，芙落看起來好像不想再繼續討論這件事。
“我們回去吧，時憶。”
芙落又是很順利地叫到了專車，在回去的路上，車輛裏依然在播放今天的這則新聞，對於人們來說，這件事應該會牽連不少。
時憶暫時沒想到這和自己有什麽關系，硬要說的話，那就是她的學生們很有可能畢業後就會離開地球，在宇宙居住。
等他們畢業了，時憶也會離開學院和這個城市，回到自己的家裏繼續度過平凡又安穩的每一天。
“關於議長這次提出的宣言，不知道各位評論員們有什麽看法？”在車輛屏幕中央，主播看向了旁邊的評論員。
評論員面對鏡頭清了清喉嚨，用著尖銳的聲音毫不避諱地表達自己對宣言的厭惡。
“簡直無稽之談，這些人總是說什麽要在宇宙發展，人類的根基是牢牢根植在泥土之上的！”
“沒錯，他們奪走了我們的人才，好不容易發展起來了卻說要獨立，到底把我們看成了什麽？是跳板？還是隨意丟棄的電池？”另外一名評論員附和道，他們的臉漲得通紅，眉毛五官扭曲在一起。
芙落把屏幕關掉了，她略有些煩躁，後座內部充滿著尷尬的寂靜，時憶瞄了她一眼，沒敢大聲呼吸。
“你要保護好你的學生，時憶。”芙落緩緩說道。
那些評論員或許代表了普羅大眾的主流意見，他們會不會對新移民聯盟有什麽全新的看法，又會不會牽連到與之相關的人，時憶的學生全都是聯盟的人員，十之八九會受到不好的影響。
首當其沖的就是司嶼了吧，在時憶看來，他雖然性格溫和，但內裏應該十分自我。
“我又能做到什麽呢？”時憶不明白，她只是一個教師而已，她能做到的只有教學，除此之外，她無能為力。
“以後你會明白的，不要讓自己後悔。”芙落沒有再說下去。
車輛平穩地停在學院大門前，芙落與時憶道別後回去了自己的房間，時憶擡頭看著學院中央的大樓，這個有著百年歷史的學院，依舊以奇妙和睦的氛圍影響著學生。
時憶思考了一會，決定以她自認為足夠拙劣的方式去關心司嶼——她給司嶼發了個消息，鼓勵他好好學習。
發完之後時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蠢事，但發出去已無法撤回，時憶看著屏幕上高亮的好好學習四個字，心生悔意。
過了好一會，司嶼回覆了一個笑臉，配字“謝謝老師，我會的。”
這話也挑不出什麽錯，只是時憶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怎麽回覆，於是一晚上過去，時憶早已錯過回覆的最佳時間，她與司嶼的對話就這麽結束了。
獨立的宣言這場風波持續了好一段時間，學院裏也議論紛紛，時憶在食堂見過司嶼好幾次，他的臉色看起來都不太妙，幸好羅賽陪在他身邊，以至於他臉上還有些許笑容。
只不過讓時憶在意的是，四人組裏也只有司嶼比較在意這件事，其餘三人和平時沒有什麽差別，不僅如此，牧榆還傳來了不少捷報，每打敗一個對手，他都要給時憶發一個消息。
短短一周，時憶已經收到了十多條消息，雖然很想就這麽屏蔽牧榆的消息，但理智告訴時憶萬萬不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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